文/李俊慧
“褚橙”红了，但为何褚时健却缄默了？
日前，顶着褚时健光环并在网上走红的“褚橙”，似乎陷入了一种“内耗”状态。在刚刚过去的2个月时间内，围绕“褚橙”的电商策略、产品布局等话题，褚氏家族内部似乎意见相左，甚至冲突不断。
针对家族成员之间因“褚橙”对外合作等产生的摩擦，褚橙的创始人兼代言人褚时健却未公开回应。那么，褚时健缄默的背后到底有何隐情？“褚橙”的品牌到底归谁所有？褚氏家族对“褚橙”发展又有何打算？
2015年10月10日，褚时健的儿子、云南恒冠泰达农业发展有限公司（简称“恒冠泰达”）董事长褚一斌，在褚橙山庄宣布与阿里巴巴满天星计划合作，同时在天猫“独家”开设了“褚氏新选水果旗舰店”，并推出“云冠红心青柚”，外界普遍称其为“褚柚”。
而10月21日，褚时健外孙女任书逸的丈夫、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简称“新平金泰”）总经理李亚鑫在内容为“向褚时健致敬”的发布会上，特别澄清褚橙已注册商标，并做到“专”和“精”，不存在“褚柚”产品，而且“褚橙并没有和天猫及满天星计划独家合作”。
间隔不过10天时间，但是，褚时健外孙女婿李亚鑫通过所谓澄清，相当于暗示褚时健儿子褚一斌的恒冠泰达并非正统“褚橙”系。
11月20日，京东CEO刘强东亲赴云南拜会褚时健，并参观了褚橙分选包装线，刘强东还和褚时健合了影。双方的合作看上去水到渠成。
不过，第二天，新平金泰发声明称，拜会褚时健，属于公司间正常参观交流，京东及其投资的天天果园目前暂未和金泰果品达成合作。
对于这些纷争，褚橙的创始人兼代言人褚时健却未公开回应。一时间，褚橙的品牌管理和授权到底谁说了算？“褚柚”与“褚橙”之间有何关系？似乎成了一团迷雾。
商标局网站（中国商标网）查询结果显示，截止2015年12月21日，共有46件“褚橙”商标申请，全部由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提交申请，其中，已有9件转让给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
工商登记显示，成立于2003年6月17日、注册资金为1875万的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实际为中外合资公司，两位股东分别为WHIZTOYS私营有限公司和马静芬。其中，褚时健的妻子马静芬持股55%，WHIZTOYS私营有限公司持股为45%。
而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成立于2013年1月23日，李亚鑫夫妇持有70%股份，褚时健的孙女褚楚持有20%，褚时健和马静芬则分别持股5%。
可以看到，在上述两家公司中，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算是褚氏家族公司，而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虽然由褚时健的妻子马静芬持股55%且担任法人代表，但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褚氏家族公司。
而从品牌或商标层面来看，在已提交的46件“褚橙”商标申请中，仅有20%跟褚时健有点关系，也就是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目前持有的9件“褚橙”商标，涉及1类、29类、30类、31类、32类、33类、35类、40类、44类。
因此，虽然“褚橙”品牌顶着褚时健的光环、融入了褚时健的创业故事，但从法律上讲，为数众多的“褚橙”商标与褚时健并无直接关系，一方面，其他公司与褚时健达成的合作并不代表与“褚橙”达成的合作，另一方面，褚时健自己也没有资格许可或授权他人使用“褚橙”品牌。
而这应该就是褚时健对各类纷争保持缄默，却由新平金泰出面否认“褚橙”与阿里巴巴、京东天天果园有任何合作的原因所在。
商标局网站（中国商标网）查询结果显示，截止2015年12月21日，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累计提交了89件商标申请，除去“褚橙”外，还包括“褚橙庄园”、“云冠果园”、“金泰褚橙”、“云冠”、“云冠橙”等品牌。
而从申请时间分布来看，2012年成为“褚橙”相关商标申请保护的最高峰，在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89件商标申请中，有42件商标申请发生在2012年。
商标局网站（中国商标网）查询结果显示，截止2015年12月21日，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累计提交了65件商标申请，除去“褚橙”外，还包括“褚橙庄园”、“云冠褚橙”、“实建褚橙”、“褚魂”、“褚果”、“褚橘”、“褚柑”、“人生总有起落、精神终可传橙”、“褚橙传橙”、“传橙”、“实建”、“金泰褚橙”等品牌。
而从申请时间分布来看，2014年则是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对“褚橙”相关品牌进行保护的最高峰，在其提交的65件商标申请中，有28件商标申请发生在2014年。
值得一提的是，自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2013年成立以来，新平金泰果品有限公司陆陆续续向其转让了13件“褚橙”相关商标。
简单说，褚氏家族成员正在加快将“褚橙”相关品牌转至褚氏家族公司名下。
从法律层面讲，褚时健的儿子、恒冠泰达董事长褚一斌，其与阿里巴巴达成满天星计划，以及在天猫“独家”开设“褚氏新选水果旗舰店”本身并无不妥，只是这些合作与“褚橙”品牌并无任何关系，更重要的是，它在这些场合中未经新平金泰或云南实建果业许可也不得使用“褚橙”品牌。
至于所谓“褚柚”，由于目前该品牌尚未注册或已申请但无法查询到，包括恒冠泰达在内的任何个人或企业都可以使用或申请商标注册。
事实上，就“褚橙”品牌而言，想要借势的并非只有褚时健的儿子褚一斌，也包括最初大肆推广“褚橙”的本来生活网。
商标局网站（中国商标网）查询结果显示，本来生活网的经营主体北京本来工坊科技有限公司于2013年12月10日，就“褚橙柳桃”和“褚橙柳桃潘苹果”各提交了1件商标申请。
此前，褚时健的妻子马静芬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褚橙以后绝对是家族企业”。而从当前“褚橙”相关商标布局和争夺来看，在“褚橙”品牌取得成功后，鉴于新平金泰是合资公司，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褚氏家族企业，因此，在新平金泰之外，褚氏家族企业也在加紧布局，不论是通过新设公司，还是家庭成员另立山头，朝着把“褚橙打造成家族企业”的方向努力。
只不过，“褚橙”商标如果不能全部转让至褚氏家族企业云南实建果业有限公司或其他公司名下，抑或褚氏家族不能从新平金泰外资合作方手中收回股份，那么，“褚橙”在法律上是不太可能变成真正的“家族企业”。
(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李俊慧，首发idonews专栏，长期关注互联网、知识产权及电子商务等相关政策、法律及监管问题。邮箱：lijunhui0602#163.com，微信号：lijunhui0602，微信公号：lijunhui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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