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涛

1月8日，快播案进行了第二天的法庭审理，直到8日下午6点40分，该案庭审程序已经进行完毕，法官宣布择期宣判。在法庭辩论阶段，公诉人对王欣提出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量刑建议，而辩护人则要求对被告人进行取保候审。（《新京报》1月9日）

针对这场庭审，主流媒体似乎发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来自新华社的文章指出，无论“快播”是否有罪，都要为狡辩的权利鼓掌。文章中称 “就算快播有罪，也不能剥夺他们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就算你相信快播有罪，也要为这个团队精彩的辩词报以掌声。”但是，来自人民日报的声音却称“违法不违法，不看谁更伶牙俐齿，快播的辩护不配赢得掌声。”

那么，“快播”的辩护应否赢得掌声，在这场庭审中，到底谁该赢得掌声？

当然，“快播”的辩护团队在法庭上的精彩的辩护，应当赢得公众的掌声。以往，我们见惯了律师的敷衍了事式的辩护，他们接受当事人的委托后，不是认真阅卷，不是积极地调查取证，而是在庭审中，只是泛泛而谈地提几点所谓“无罪”和“减轻、从轻”的意见。特别是那些指定辩护律师，由于无利可图，他们在庭前和庭审表现更是漫不经心，像呼格图勒等诸多冤案，虽说主要责任在公检法机关，但跟律师的敷衍了事的辩护不无关系。

而“快播”的辩护团队在法庭的精彩表现，可以说明一点，他们在庭前是做足了功课的，他们或是认真查阅了案卷，或者是进行细致的分析判断、调查取证和查阅法律条文，否则，他们不可能在庭审中有这样出色的表现。而他们认真的态度，正是对当事人负责的精神的表现。试想，公众难道不希望有认真负责的律师吗？我们法治社会的建设不需要这样的律师吗？所以，对他们这种负责的精神给予掌声理所当然。

但是，这并不表明人民日报的说法又是错误的，这并不是“做老好人”思维作祟。因为，人民日报的说法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个角度就是从实体问题出发。即作者认为，结合“快播”被调查和庭审的诸多事实来看，事实上，“快播”在法律上是有罪的（当然最终是由法庭来认定）。因此，不能因为“快播”的辩护精彩，或者说“伶牙俐齿”，就可以否认“快播”的犯罪事实，因此，对于“快播”辩护人提出的观点，人民日报的作者不认同因而认为不应当给予掌声。从这个角度上讲，我们不能认为人民日报的文章是错误的，因为，“快播”是否有罪，在法院认定之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人民日报的文章当然可以表达他们的观点。事实上，对于程序方面，人民日报的文章也指出，“我们都应该尊重快播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权利”，这就足够了，因为程序上大家必须尊重，而实体上则可以商榷与探讨。

当然，除了给“快播”辩护团队精彩辩护掌声外，我们同样应当给予公诉人、法官以掌声。因为，尽管在庭审中，公诉方遇到了辩护人的激烈阻击，但是，他们依然理性地讲事实、摆道理、说法律，并没有以势压人。而法官也是格守了法官的边界，没有化身为“公诉人”帮助公诉方来说话，而是尊重律师的权利，听取双方的意见。某种程度上讲，律师有精彩的辩护，离不开公诉人、法官对法治的尊重，否则，律师也不敢动真格进行辩护，或者有心想认真辩护也发不出声音。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表百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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