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法,美女流向预示一个行业的兴衰。
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移动视频直播无疑是朝阳产业,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直播,其中不乏大把美女。
在众多的移动直播平台中,映客是一匹黑马,成立不到一年间内用户数量破千万,多次在App store免费榜冲至榜首,刘涛、黄致列、蒋欣等明星都入驻映客开始直播。
与映客长期高调霸占舆论风口不同,映客团队十分低调,很少对外发声,网上能搜到的团队信息只有三句话。
3月22日,新京报记者走进映客直播,决定和奉佑生聊了聊关于他和映客直播的一切。
一个互联网老兵的转型:从多米音乐到映客
见到奉佑生时,他刚从外面赶回来,穿一身灰色西装,说着一口广西口音的湖南话,不紧不慢,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
(映客CEO 奉佑生)
“2004年加入A8音乐网,后创办多米音乐。2015年3月决定做视频直播类产品,先后做了蜜live和映客。”网上关于奉佑生的介绍只有短短几句话,却概括了一个在互联网老兵的奋斗历程。
奉佑生算是中国最早的一批程序员,那个时候windows95都还没出,但因为对计算机感兴趣,一有机会他就钻进学校机房自学编程。
任谁也想不到,毕业后,奉佑生回湖南老家做了两年基层公务员,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生活,力排众议后,他最终选择了离开。
2000年,他停薪留职前往广州,先是做ERP系统开发,后又辗转到了A8音乐的前身华动飞天公司,一呆就是十二年,先后做出了开心听和多米音乐。
2014年,奉佑生意识到直播软件的巨大潜力,在多米音乐内部孵化出了第一个音频直播产品——蜜live,这是一款服务于海外留学生的音频直播软件,大约有一百万的用户数。
不过在奉佑生看来,一百万还远远谈不上用户量。他果断停止了蜜live的开发,着手做一个真正的全民生活视频直播软件——映客。2015年5月,映客正式上线,“创业总要敢于挑战未知,我做了十多年音乐软件,也没有等来真正的付费音乐时代,是时候换个方向了。”
映客风格:克制“复杂”的欲望
在奉佑生决定全心全意做映客直播时,他拿到了老东家多米音乐500万元天使投资。2015年11月,映客再次获得赛富基金领投,金沙江创投、紫辉创投跟投的数千万元的A轮投资。
谈及为何投资映客时,郑刚透露称,在投资陌陌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寻找下一代社交产品,“我心目中的新一代社交一定是颠覆性的,有全新的沟通方式的,看到映客时,我断定直播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2016年1月,映客再次获得昆仑万维领投的8000万人民币的A+轮投资,这距离映客拿A轮融资才不到三个月。半年时间,映客连续完成了三轮融资。
奉佑生话不多,只有在谈起产品本身时他才会多说几句。
对于市场上直播软件相互抄袭的做法,他十分恼火,甚至把手机上的其它竞品都卸载了。“做复杂容易,做简单难,我必须时刻克制自己想要往上添加功能的欲望。”
比起关心竞争对手怎么做,奉佑生表示他更关注自己用户的需求,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把最简单的功能做到极致。因此,主播和用户对于映客的第一印象也多是简单、干净。
对此,在映客上做了三个月主播的小兵深有感慨,他声称自己选择映客就是因为它视频美颜效果最好,于主播而言,颜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小兵刚做主播不到三个月就积攒了五万多粉丝,但他并不打算把主播当作职业,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长久和稳定的工作。对于“主播年入百万”这种臆测,他也嗤之以鼻。
奉佑生不喜欢外界太过关注主播的收入,“这不是一个正确的价值倡导,映客也不想以赚钱来吸引人。”
映客的盈利方式比较清晰,观众打赏,平台和主播对收入进行分成,做活动的时候,主播和平台的分成最高可达7:3,平时约为5:5。
竞争白热化 三陷“下架风波”
2015年,映客、花椒等主打素人直播的新玩家将“人人都能做主播”这一概念推广开来,吸引了巨大流量,视频直播进入到大众的视线。
而原本以游戏直播起家的斗鱼、龙珠、战旗、熊猫等直播平台也开始涉足素人直播,大力抢夺网红和主播资源。
已发展多年的欢聚时代等PC直播时代的大佬亦开始布局手机直播,一时间,移动视频直播行业硝烟迷茫,遍地黄金,各家平台快速迭代更新、跑马圈地。
市场趋热,直播平台的同质化问题开始显现,一个新功能上线几天,其它平台就原版抄过去了。
“我不怕别人抄,别人可以抄产品外形,但抄不到产品内在精神。”奉佑生说。
映客的大多数用户都是一线城市的白领和海外留学生,后来又引进了一些明星和网络红人,王凯、马可、刘涛等当红明星纷纷入驻,一度为映客带来不少流量增长。其中刘涛入驻1小时,就吸引了600多万粉丝,创下了移动领域的奇迹。
(刘涛入驻映客)
紫辉创投创始人郑刚也是映客上的一个资深主播,经常会直播自己的生活,也经常豪爽地给其它主播打赏。据郑刚透露,迄今为止,他已经在映客上共打赏了近60万元,挣了三四万。
奉佑生认为,这些优质的UGC内容是别人很难复制的。
2015年10月,映客流量突然迎来了爆发式增长,虽然没有任何征兆,但却在奉佑生的意料之中,“任何社交类应用都会经历这样的增长路径,先是平缓式增长,势能积累到达某一个临界点后,就会集中爆发。”
到2016年初,映客成绩更加瞩目,在Apple store冲上免费总榜第一。 截止到记者发稿,映客依然雄踞榜首。
但映客以黑马身份出道以来,争议也从未停息。2016年1月20号左右,映客在Apple store首次遭下架,此后在2月3日再次下架,2月23日开发者主动下架更新版本,一个月下架三次,恢复上架后总能快速达到榜单的前列,一时间引来外界无数质疑。
其中,很多人怀疑映客是因为“刷榜”而被下架。
当记者问起下架具体原因时,奉佑生环起双臂,微微蹙眉:“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做任何回答,我们整个公司也不会对外进行任何解释。”
之后他又补充道:“其实没有必要去回应外界的猜测和争议,做好自己的产品让用户喜欢就够了。”
映客现在离奉佑生的目标还很远,产品要改善的地方也还很多,奉佑生认为映客没有时间去过多的对外发声。
视频直播平台的“生死线”
与人们想象中主播们高调张扬不同,很多主播并不愿意在现实生活中突出自己的主播身份,更不会在朋友圈自我宣传。
小兵很讨厌那些直播三俗甚至涉黄拖累平台的人,小兵说“林子大了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但主播更容易被误解。”
视频直播涉黄即使在国外也屡见不鲜,但因视频直播在国内刚刚兴起,平台的监管尚不完善,高额的打赏诱惑着不少主播们以擦边球的方式吸引粉丝,涉黄也成为直播平台的“生死线”。
有趣的是,每当某平台爆出“不雅视频”事件,相关平台的粉丝数就会在一段时间内暴涨,但伴随注册用户的暴涨,下架危机也会随之而来。
无论是“国民老公”王思聪投的“17”,还是刚被央视点名批评的斗鱼、虎牙、熊猫、龙珠等网络直播平台,都因女主播直播不良内容引起社会关注,几度陷入下架和“约谈”泥潭。
奉佑生说映客对于直播内容的管制几乎是所有平台中最严格的,用户打开每一个直播都会看到相关的提醒,严明禁止三俗涉黄。映客在全国有300人的平台监管队伍,今年,他打算把这个队伍扩充到600人以上,全职监管。
(映客团队办公环境)
“我想要的是一个简单干净的视频直播平台,映客团队会24小时不停歇地进行筛查和监管,一发现不良内容,5秒之内封号和IP。”
巅峰时期,映客一个月用户数上涨七百万,即便如此,奉佑生也并没有多高兴,“创业路上没有开心,更多的是担忧。”
如果说2015年是视频直播爆发式成长的一年,那么在2016年,将是精细化营销的一年。烧钱的营销战一旦打响,谁都不能停下脚步,谈到映客未来的发展,奉佑生信心十足,“那就竞争呗,看谁能撑到最后。”
长远而言,奉佑生最终想把映客打造成一个视频社交媒体平台,“每个人都要有一个映客号,像微博、微信公众号一样,人们在上面展示生活和才艺,表达自己思想和观点。”
而郑刚认为,视频是最终极的信息表达形式,直播对于电商、教育等很多行业的影响是颠覆性的、革命性的,映客的未来就是Facebook的升级版,“你看扎克伯格有多重视直播就知道了。”
文 / 然先生、实习生 刘丹如 编 / 闫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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